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践行聂耳的路——朱践耳百年音乐人生******

  作者:董 剑

  “唱支山歌给党听,我把党来比母亲……”这首广为传唱的歌曲,自从1963年诞生以来,曾打动了无数人,激励了无数人。这首歌曲是作曲家朱践耳根据雷锋事迹谱曲而成。

  在百年人生中,朱践耳为我们创造了一个丰富而多情的音乐世界。他的音乐人生堪称中国交响乐史的缩影。

践行聂耳的路——朱践耳百年音乐人生

朱践耳 上海图书馆馆藏藏书票 刘明辉/作

  朱践耳原名朱荣实,字朴臣,安徽泾县人。从少年时代起,朱荣实就十分敬佩聂耳,喜爱他的救亡歌曲和艺术歌曲。他对家里给他取的名字中浓厚的封建意味深感不满。21岁时,他更名为“践耳”。其中的“践”字有两个含义:一是他决心步聂耳后尘,走革命音乐之路;二是想实现聂耳未能完成的志愿,去苏联留学,写交响乐。

  朱践耳说:“聂耳如果没有走得那么早,他一定是中国的贝多芬。我改名‘践耳’,就是一心想继续走他没走完的路。”

  朱践耳出生于天津,自幼就跟随家人迁居到上海生活。在中学时,朱践耳便对音乐产生了浓厚兴趣,开始自学钢琴等乐器,之后跟随钱仁康先生学习和声理论。1945年,在日本投降之际,朱践耳参军,因为体质差,没能去前线部队,而是留在了苏中军区文工团。当时文工团有一架手风琴,没有人会演奏,这架手风琴就成了朱践耳最趁手的武器,为战士们文娱活动做伴奏。在解放战争中,朱践耳成了军乐队的队长兼指挥,在革命大熔炉中开启了自己的艺术生涯。朱践耳写了大量讴歌革命的音乐作品,歌曲《打得好》和民族器乐合奏曲《翻身的日子》在解放区广为流传,让他一举成名。在火热的战地生活中,从小体弱多病的朱践耳身体日渐强壮起来,他曾说:“是革命给了我第二次生命啊!”

  新中国成立后,朱践耳为北京电影制片厂和上海电影制片厂的《大地重光》《海上风暴》等电影创作音乐。1955年,朱践耳只身来到苏联,在柴可夫斯基音乐学院跟随巴拉萨年学习作曲。朱践耳的第一首管弦乐作品《节日序曲》,成为向新中国国庆十周年献礼的一部力作。

  1960年,踌躇满志的朱践耳回到了日思夜想的祖国。第二年,他开始负责上海实验歌剧院的作曲工作。此后,朱践耳创作了很多脍炙人口的小型声乐作品。1963年,毛主席提出“向雷锋同志学习”,激起了全国亿万人民学雷锋的热潮。雷锋的精神、雷锋的品格和雷锋的事迹,伴随着学雷锋主题歌曲传遍了全国各地。

  朱践耳就在这个热潮中创作了歌曲《接过雷锋的枪》《唱支山歌给党听》。他也是唯一一位创作了两首广为传唱的雷锋主题歌曲的作曲家。

  1958年夏天,词作家姚筱舟创作了一首诗,这首诗在1962年被辽宁春风文艺出版社编写进了《新民歌三百首》。那时雷锋正在沈阳当兵,刚好看到这本书。雷锋很喜爱这首诗,他将这首诗抄写在自己的日记本中,还将诗的两处做了改动,一是将“母亲只能生我身”改为“母亲只生我的身”;二是将“党号召我们闹革命”改为“共产党号召我闹革命”。同年雷锋同志因公殉职后,任上海音乐学院教师的朱践耳在阅读雷锋日记时,注意到诗作前两段内容,他为雷锋的精神所打动,仅用半个小时,就为这首诗谱了曲子。朱践耳的爱人舒群回忆,朱践耳无论是创作歌曲,还是创作大部头交响乐作品,只要酝酿成熟,就没有写得慢的。“他写东西,如果没有把握就绝不会写,如果心里掌握了,写得就很快。”

  1963年,在上海召开学习雷锋动员大会前,歌唱家任桂珍演唱了这首《唱支山歌给党听》。朱践耳也是在这一年才知道这首诗的作者是姚筱舟。

  1975年开始,朱践耳在上海交响乐团任职,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了他的交响曲创作生涯。64岁时,朱践耳完成了第一部交响曲。1978年,朱践耳首次将悲剧题材融入交响乐创作中,管弦乐合奏曲《怀念》由此诞生。1982年,朱践耳将民间音乐素材进行加工打磨,运用少数民族特殊的音乐调性与和声谱写下交响组曲《黔岭素描》。朱践耳的创作不是凭空想象的天马行空,他在西南地区的农村生活、考察了大半年的时间。在这里,朱践耳第一次听到苗族、侗族的民族音乐,充分了解了西南地区民族音乐的风情,设身处地感受当地人的生活环境。有了这些积累,朱践耳才自信地说出:“从民间音乐的土壤里,我找到了某些现代作曲技法的‘根’。”

  1985年至1999年,朱践耳创作了11部气势恢宏的交响曲、18部各类交响乐作品。在改革开放初期,不少作曲家对于引入西方的现代音乐还持怀疑的态度。朱践耳一直致力于将中国民族音乐元素发挥到极致。他深知,想要进步就必须接受新事物,对西方的现代音乐的合理之处必须进行吸收。朱践耳创作巅峰时期的代表作是《第十交响曲》。这部创作于1998年被命名为《江雪》的作品,将中国古琴曲《梅花三弄》和唐代柳宗元的古诗《江雪》运用到西洋音乐体裁交响乐之中。这部作品充分展现了中国的语言文化魅力,将戏曲和古诗的吟诵这两种中国传统文化结合起来,将交响乐中的民族精神展现得淋漓尽致。

  这部作品将录音资料与乐队的现场演奏结合在一起。古琴曲《梅花三弄》是由龚一演奏并录制的,这种演奏方式不仅在中国的交响音乐历史上开了先河,还给现场的观众带来一种全新的听觉体验。在交响曲的编配中,朱践耳更是将十二音序列用“五声”性进行编排,使得整部作品充满中国传统民族音乐的风格。而这也是他所刻意追求的。这部《第十交响曲》直至今日还有很大的影响力。其原因在于,朱践耳在西方的音乐体裁中加入了中国音乐的创作思维,看似传统的编配中充满着创新的技法,他将古琴、戏曲、管弦乐完美结合在一起,琴声、人声、管弦乐的声音浑然天成。

  朱践耳生前创作的最后一部作品是室内乐《丝路寻梦》,这部作品是他为大提琴家马友友的“丝绸之路”乐团而创作的六重奏,2008年被改编为重奏与管弦乐合奏的版本。

  2017年,朱践耳以95岁高龄病逝于上海。在许多音乐学研究者眼中,朱践耳的音乐人生堪称传奇。他饱经岁月沧桑,人生步入花甲之年后竟还达到了创作的巅峰期,完成了11部交响曲,每一部都有其独特的音乐格调,不仅表现出作曲家个人的精神世界和情感世界,更展现了民族和时代特色。

  “朱践耳先生是中国迄今为止创作力量最全面的作曲家,也是青年一代的楷模。他的人生轨迹可以说是中国交响乐历史的缩影。”作曲家叶小钢认为,朱践耳的创作是沟通中国音乐与西方音乐的桥梁,他的作品诠释了音乐可以有更丰富的欣赏方式。在他的创作中,音乐可以朴实地演奏民族民间旋律,也可以华丽地奏出管弦乐队的辉煌;作曲技法可以恰如其分地被排列,也可以别出心裁地体现独具一格的民族风情。

  朱践耳创作一丝不苟,花费十年时间才创作出《第一交响曲》。他曾告诫青年作曲家,要静下心来下苦功。朱践耳的手稿永远工整清晰,别人常劝他不要花费那么多时间来写谱子。他说:“先生教的,每个符头,每根线都要对齐,连在哪里翻谱都要算好,方便指挥、演员阅读。”

  有人认为他的作品里看不到其他作曲家的痕迹。朱践耳的作品之所以可以不着痕迹地将中国的民族性融入西方的作曲技巧中,就是因为他长期浸淫于民族民间音乐之中。正如朱践耳所说,“现代的东西要拿到生活里去核对、分辨,才会知道哪些是中的,哪些是西的”。

  (作者单位:杭州师范大学音乐学院)

  《光明日报》( 2022年12月30日 16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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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乒乓撤出春节档 票房能否绝地反击******

  1月25日晚,仅仅上映两日的《中国乒乓之绝地反击》(以下简称《中国乒乓》)宣布撤档,从初五(1月26日)开始调整为小规模放映,延期至2月17日正式上映。截至25日晚间,该片点映及预售总票房超过4200万元。对于撤档原因,出品方在公告中表示:“因宣传发行团队在决策、筹备、推进工作中存在重大失误和严重不足,致使影片在春节档陷入特别被动的局面。”

  《中国乒乓》的改档,能够给该片带来一线生机吗?1月26日,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采访了电影集团高管、资深影视人以及从事电影发行工作的业内人士。他们均表示,在春节档《满江红》和《流浪地球2》势头强劲的情况下,该片如果不撤档,票房大概率难以抢占市场份额。新档期能否带来转机,也要看档期是否有可遇不可求的“窗口期”。但2月的电影档期已相当密集,《中国乒乓》新档期仍面对不少压力。

  挺进春节档

  经历改档后再撤档

  电影《中国乒乓》由邓超、俞白眉导演,邓超、孙俪、许魏洲、段博文、蔡宜达、丁冠森、孙浠伦、阿如那等领衔主演。影片取材于上个世纪90年代初国乒男队低谷时期的故事。面对内外质疑,主教练和教练组坚持大刀阔斧改革,不被看好的“男乒新五虎”发挥各自优势,终于在1995年世乒赛上演精彩的绝地反击,重新夺得男团冠军奖杯斯韦思林杯。

  事实上,《中国乒乓》的公映之路就有波折。该片原定于农年兔年大年初一上映,却因故临时改档,后改为大年初三上映。也就是说,在春节档最宝贵的前两日,《中国乒乓》只能“围观”《满江红》《流浪地球2》《无名》等影片的上映,将票房拱手让出。在此前几日,该片导演邓超、俞白眉带着主创团队举办了多场观影会,收获了不少观众的喜爱,在豆瓣评分中获得了7.0分。

  错峰上映,待春节档其余影片口碑确定后,《中国乒乓》如凭借好口碑发酵去吸引票房,也确实是有“后来居上”的可能性。然而,影片上映第二天的1月25日,影片官方微博发文致歉:“因我们宣传发行团队在决策、筹备、推进工作中存在重大失误和严重不足,致使影片在春节档陷入特别被动的局面。”同时,片方宣布影片将改为2月17日“绝地反击”,并称赤诚不变,热血不减,“你我会相遇”。截至25日晚间,该片点映及预售总票房超过4200万元。

  为何要撤档?

  对手太强只能撤退

  改档后再撤档,能给《中国乒乓》带来一线生机吗?资深影视人郑叶曾担任电影《英雄》《龙门飞甲》等项目的宣发工作。他告诉记者,多数情况下一部电影更换档期,主要是考虑当下的电影环境下影片能不能挣到钱,“如果这个时候觉得不能挣钱,或者挣钱少了,那肯定就要撤档了。”在郑叶看来,今年春节档的态势,不利于《中国乒乓》挤占市场份额,“今年春节档主打的是两部片子:《流浪地球2》和《满江红》,《无名》也紧跟其后,而春节档一般来说主打的影片能达到两部到三部,也就是普通观众在春节档期愿意2-3次进入电影院。《中国乒乓》会有一个潜在的认知,片方认为该片应该能够挤进主打前三,而按照传统概念来讲,该片应该有一定的票房份额。”

  不过郑叶也表示,到目前为止,《满江红》和《流浪地球2》的票房口碑非常强,未能给其他一些非头部影片机会。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中国乒乓》的撤档就不难理解。郑叶分享自己过去发行的经验说:“发行片子时,有一种方式,就是如果片子过硬,那么一定是把档期放在大年初一。而如果觉得影片质量不够硬,放在大年初一会容易被其他影片压制,影响排片和票房,这时档期就得撤。”在他看来,《中国乒乓》之所以在大年初三上映,主要想集中火力在后半程发力吸引更多人来看。“逻辑上是对的,但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两部头部影片至少有一部片子口碑没起来。但现在《满江红》和《流浪地球2》两部影片都很硬气,实力口碑不断往上飙升,这个时候你只能是退了。”

  撤档迎转机?

  有合适的窗口期是关键

  成都电影集团副总经理柏翮表示,像《中国乒乓》这样上映了之后再撤档的电影是罕见的,“我印象中上一次应该是2018年的电影《阿修罗》。而在春节档,应该是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为什么会宣布撤档?柏翮说,撤档也是影片的无奈之举。从影院的角度来看,不管该片撤不撤档,它的票房都已没法挽救了,“因为1月24日晚猫眼预估该片第二天的数据好像是票房要达到几千万元,但实际上才卖了几百万元。从影院的角度来说,不管它撤不撤档,都不会再排片了。”

  1月20日(大年二十九),《中国乒乓》在30个城市举办超4000场大规模超前点映,首度与全国观众正式见面。在柏翮看来,大年二十九这一天,很多人基本上都放假了,这种情况下推出点映场并不明智,“大年二十九、大年三十基本是没有什么票房的,尤其是我们6家影院给了《中国乒乓》点映,4家影院一张票都没有卖出去。”柏翮说,这样的点映成绩,也让影片的神秘感消失,直接影响到大年初三该片正式上映的影院排片。

  目前该片已经撤档,并预告将于2月17日“绝地反击”。但2月的电影档期也非常密集,不仅有《黑豹2》《不能流泪的悲伤》《毒舌律师》,还有同样定档2月17日的《蚁人与黄蜂女:量子狂潮》《风再起时》。《中国乒乓》撤档能否带来一线生机?柏翮认为,除非该片能够找到一个窗口期,“因为它上不上大家都知道这个片子的表现了,除非是它换一个时间,没有任何片子,没有任何竞争对手,选了一个非常好的档期——没有其他片子排,只能排它。就跟前几年的《前任攻略3》一样,当时片方预期也没那么高,选了一个淡季,但是那个时段没片子排,结果足足放了两个月,然后卖到了近20亿元。”但柏翮也表示,今年这样的窗口期很难找到,“因为电影行业已经逐步恢复正常了,很多没有上档的片子都会陆陆续续择期定档。”

  一位电影发行工作人员称,自己对于《中国乒乓》的新档期也感到担忧,“2月17日当天有漫威超级英雄电影《蚁人与黄蜂女:量子狂潮》、梁朝伟和郭富城主演的罪案题材电影《风再起时》……我在跟同事讨论《中国乒乓》为什么会选择这个档期,到时候面临的压力也不小。”

  1月27日凌晨,据猫眼专业版数据显示,2023年春节档总票房已达60.40亿元,超过2022年春节档总票房60.39亿元的成绩,成为影史春节档票房第二位。《满江红》《流浪地球2》《熊出没·伴我“熊芯”》目前分列春节档票房榜前三,《满江红》更是成为今年春节档首部票房过20亿元的电影。(华西都市报-封面新闻记者 周琴)

  (来源:华西都市报 2023年1月28日 A15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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